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恒久的伤痛无法安魂

    又要到12月13日了,虽然过去了一个多甲子,但这个巨大的创痛,不仅仅属于一座城市,不仅仅属于历史,它仍在深深地刺疼着这个民族的所有生者,灵魂难以安息。

    隐隐约约知道哈金这个作家的名字,在被孔和尚称之为汉奸报系之《南方周末》上也看到了关于哈金的人物专访,但这个名字究竟是他到了美国之后才使用,还是他在国内诸如黑龙江大学或者山东大学就已经开始使用的,就不得而知了,不过就写作者的角色而言,这个名字总透出一种异域作家的味道,有些许落魄,有几分神秘,还多少有点怪异的味道。前几天,几个朋友在上海路附近的一个馆子里吃饭闲聊,其中一位刚从美国回来,据称,在波士顿见过哈金,说哈金在美国算是知名度最高的华裔作家了,这就更激发了我要看看《南京安魂曲》的兴趣。

和余华一样,这部小说我是在一个晚上看完的。压抑,沉闷,无可言说的酸楚、悲凉。因为小说中屡屡提及的地名,就在我蜗居的附近,便顶着寒风,披着夜色,不管冬雨绵绵,小径风霜,踩着飘零的落叶,在这样的冬夜苍凉的都市街头游走徘徊,默默地想念,呆呆地缅怀,不过才六十四个春秋寒暑啊,这个曾经的一国之都在当年糊里糊涂地沦陷数十万苍生屈辱含垢地毁灭,曾几何时,却是一个为了邦交而被遮遮掩掩的禁忌话题。近些年来,情势大变,纪念馆,标示牌,各种活动,出版物,一年一度在12月13日准时启动的刺耳的警笛长鸣,在抚慰着无法瞑目的魂灵,在昭示着滚滚红尘的世人,也在向所谓一衣带水的邻邦传递着此处无声胜有声的信息。

但面对沉重复杂不可能大而化之掩耳盗铃的历史,固然需要学者的严肃研究不断拷问,固然需要操作层面的人以媒体为平台制造话题引领舆论,但真正指向人的灵魂深处,形成一定冲击力,给人们带来久久震颤挥之不去的还是文艺作品啊。有时候,真是郁闷得不知道话从何说起。关于1937年的南京,的确有不少作家倾注了心血,也写下了惨淡经营的文字。但随着岁月的流逝,时间的淘洗,至今让我们记得的还是非常的寥寥。去世经年有“艾江南”之称的艾煊老先生,据说有长篇小说《乡关何处》,但是,当年的小说,对拉贝、魏特琳,这些所谓的外国人,又会是怎样的笔墨和认识啊;据说是因为风流润事被身边工作人员告发而名誉受损的文化部原副部长老作家周而复的《长城万里图》中有一部《南京的陷落》,算是全景式展示南京陷落的,对唐生智等人也多有描画,对国民政府抱着一味的贬斥和轻蔑态度,但因其着眼点不在陷落后南京平民苍生的遭遇,写这座沧桑老城的苦难也就过于概念化一般化,很难看到具体入微的细节呈现;叶兆言的《1937年的爱情》,情节之跌宕起伏,文字之精雕细琢,对史料之烂熟于胸,自然无可挑剔,但因叶兆言更多的关注丁问鱼这个浪荡的不无文人情怀的放浪形骸,似乎仓促的让他在下关码头被流弹击中,沦陷后的南京种种也就随之收场,有点潦草急刹车的味道;在海峡两岸乃至华文圈内都声名显赫的龙应台有一部“大江大海1949”的东西,其中也涉及到1937年的南京,他的父亲是当时保卫南京的国军下级军官,是萧山令的部下,萧在城破之时对龙应台的父亲说,你们还年轻,赶快逃命,我则要为国殉职。龙的父亲从挹江门的死人堆中翻越城墙,到长江边上凭借一块木头泅渡到对岸,死里逃生。但龙应台是在以1949年为切入点,来反省检讨中华民族六十年的心灵劫难,关于大陆,关于台湾,关于民族,关于家国,当然也不能不说没有意识形态的情结在,在她的宏大气势之下,南京大屠杀只是一个模糊的背景;名气也很大据说是安徽作家肖马的女儿李准的前儿媳妇严歌苓写了一篇《金陵十三钗》,因为篇幅过于短小,空间局限在教堂、传教士、士兵、妓女等人物上,总有点逼仄生硬主题先行的味道,不知道张艺谋大导演在这样的基础之上怎样增添元素或删繁就简鼓捣出另一样式的东西出来,据说电影很快就要上映了。说起电影,此前几多电影都因种种原因,很难令人满意,诸如吴子牛,陆川,还有一个叫传真的什么和尚,都有作品面世,但大多热闹一阵子,也就风消云散了。有一南京军区的作家徐志耕,也写过一部关于南京大屠杀的“报告文学”,在今天,几乎不能看了。已经去世的谢晋,据说要拍《拉贝日记》,还提出来要和斯皮尔伯格的什么什么电影相媲美的豪语壮言,结果还是不了了之。

在哈金之前,还有一个女作家张纯如博士,关于南京大屠杀,在海外查阅了大量资料,出版了一本《南京浩劫》,也有人翻译为《南京强奸》的书,大概是东方出版社出版的,这个沉湎于这段历史的女子,据说是因为这段历史如同梦魇一样纠缠着她,她最终选择了惨烈的自杀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看得出来,哈金对这一重大题材倾注了巨大的心血,他当然没有如有些人无耻到以此来钓誉沽名,骗取什么经费,获得什么奖赏,在大西洋彼岸,据说把书稿删改了四十多次,力求用最为朴素最为本真的文字选取安全区这一特定的区域内特定的人物维特琳为中心,来重新向世人展示这个中国人灵魂深处永远的伤痛,试图给一个多甲子之前在天堂久久的三十多万魂灵一个迟到的安慰。哈金给我们展示了一个外国女人在并非自己的同胞面对异族凌辱杀戮之时的种种作为,这个被当时的南京人称之为女菩萨的有着浓烈宗教情感的女人,奔走周旋于日本军人、外交官之间,终于使一部分妇女、儿童得以苟活存留下来,面对这些难民,要尽可能的维护他们的生命安全,还有筹措资金协调物资游说各国的外交使节,魏特琳生病归国,居然也是以自杀离开了这个让她眷恋的人间,如此结局,令人伤怀而又无奈!哈金还用朴素得近乎琐屑的文字,关注在南京陷落之后,当时中国人的苟活状态,受到凌辱之后的女人,为了生存为了活着的最为底层的芸芸众生的千姿百态,“自治政府”之间的勾心斗角,这样的隐秘暗角,以往都是糊里湖涂一笔带过,据说南京学者经盛鸿对南京陷落之后汉奸们的种种丑态都有很精细的研究,但文学作品中,对这些“二狗子”者流,也大都是“翻译官”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的模样,哈金笔下的安玲,这个小说的叙述者,其儿子却是留日学生,被日军征用为军医,在屠杀中国人的前线效力,这样的人物命运安排,虽然有点老套,还是给人以强烈的印象。

哈金说到,当时的长江成为一个巨大的坟墓,可见死者之众;哈金还说到明妮魏特琳与校长之间的纠葛,松井石根的眼泪等等,都是很有意思的视角。哈金提到,他写这部小说,多次都想放弃,最终还是坚持下来,他所看到的资料,提到了《南京大屠杀史料集》、《魏特琳日记》等,表明异域写作者态度的严谨,这也表明不仅在南京,有许多人在瞩目着这个事件,切切实实地做着那怕是很细微的资料整理工作,在默默奉献者自己的心力。

警笛就要鸣响。我们向逝者表达我们的追思,也向一切不愿遗忘的人们致敬,不仅仅是哈金,张纯如!

发布时间:2011-12-13浏览量:36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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